《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明确：要提高资本市场制度的包容性、适应性，健全投资和融资相协调的资本市场功能。资本市场既是现代市场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也是现代市场经济发达程度的重要标志。资本市场制度的适应性和包容性建设是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根本保证、是服务新质生产力的重要保障、是建设金融强国的重要支撑。因此，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要以努力提升适应性和包容性为重点，准确理解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时代价值，努力把握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重点任务，妥善处理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主要关系，推动资本市场行稳致远，更好地发挥资本市场功能作用，推进金融强国建设，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大局。
　　一、准确理解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时代价值
　　时代是资本市场发展的最强音符，也是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航向标”。资本市场作为市场化配置资源的重要形式，充分体现了国家竞争力，有力支撑了国家总体战略实施，是金融强国建设的重要标志。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要始终着眼于国际、国内发展趋势，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有力支撑。要以金融强国建设为应有之义、以自身高质量发展为己任，构建新发展格局，不断增强资本市场时代性，与时代发展同行、同向，进一步展现资本市场的强大动力。
　　（一）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有力支撑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国未来发展美好蓝图和战略任务，是既有世界各国共同特征又有中国国情的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项长期战略任务，具有目标远大、任务艰巨、涉及面广等重要特征，而资本市场具有投入周期长、市场容量大、投入主体多元等主要特点。资本市场既是中国式现代化长期耐心资本的主要力量，也是市场配置资源多元化投入的重要渠道。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要紧紧围绕中国式现代化这一宏伟战略目标，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制度适应性和包容性建设，主动适应中国式现代化需要，从资金上推动中国式现代化重点任务建设，亦从资本上有力保障中国式现代化战略目标实现。
　　（二）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是金融强国建设的应有之义
　　首次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中强调：要加快建设金融强国，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金融发展之路。资本市场作为金融强国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努力发挥着金融强国建设主力军作用，是我国拥有全球最大的银行体系、第二大保险和股票和债券市场、商品期货成交量位居世界第一、普惠金融走在世界前列的主体建设力量。多年来，资本市场以加快推进金融强国建设为重点，加强资本市场制度建设，在金融强国建设中不断健全完善资本市场制度，亦在健全完善资本市场制度中不断推进金融强国建设，基本建立了与金融强国相适应的资本市场制度体系。资本市场具有长期、稳定、量大、多元投入等规律，与社会化大生产紧密相连，既是现代市场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也是现代市场经济发达程度的重要标志。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要主动适应加快推进金融强国目标，突出制度建设主要方向，紧紧围绕完善金融宏观调控、加强优质金融服务、健全金融监管机制等加快推进金融强国建设重点，从体系上保障加快推进金融强国建设，亦从任务上落实加快推进金融强国建设，使我国逐步成为全球金融中心。
　　（三）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是自身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求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明确：建立增强资本市场内在稳定性的长效机制。这是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根本遵循和行动指南，是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根本保证。资本市场制度体系建设既是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也是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基本保证。近年来，我国资本市场制度建设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制度体系“四梁八柱”不断完善，资本市场运行生态显著优化。但是，资本市场依然存在全面注册制下基础法规制度不够严、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保护投资者水平不够高、依法从严打击违法违规行为锻造市场生态不够全等制度适应性和包容性问题，成为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瓶颈性问题。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要紧紧围绕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服从服务于大局，以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为重点，提升对新产业、新业态、新技术、新模式的包容性，服从和服务于市场体系，建立健全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相适配的制度机制，将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贯穿始终，突出强监管、防风险，实现资本市场自身的高质量发展。
　　（四）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途径
　　对外开放是中国的基本国策，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会动摇。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中国开放的大门将进一步敞开，同世界各国共享发展机遇。面对世界经济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明显增强，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极端主义蔓延，资本市场需要从扩大开放入手，全面实施外商投资法及其实施条例、进一步缩减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稳步扩大国外资本市场准入范围，以及优化资本市场准入条件。坚定不移推进资本市场高水平对外开放，保护国外资本合法权益，促进国内外资本公平竞争，增强资本市场制度的透明度和可预期性，形成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全面开放新格局。
　　二、努力把握资本市场制度建设重点任务
　　资本市场制度的适应性和包容性是资本市场最大的活力，也是资本市场的“牛鼻子”。资本市场作为服务实体经济、支持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和形成新质生产力的血脉，既是进一步加快全面深化改革的“排头兵”，又是探索资本市场创新的“先行者”。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要着眼自身方位和发展实际，着力推进基础制度建设，进一步转变立法思维方式，逐步构建符合我国发展阶段要求的资本市场制度体系。
　　（一）努力推进资本市场制度与本国国情相适应
　　由于世界各国发展模式不同，所处的发展阶段、社会环境等千差万别，其根据自身国情选择不同的资本市场制度。我国国情要求我们要按照资本市场的发展定位、功能职责等要素，充分考虑市场基础、投资者结构和法治诚信环境等现实条件，建立和健全与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相适应的资本市场基本制度。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坚持服务实体经济发展；坚持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切实提升服务重大战略、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服务能力和服务水平；坚持守牢风险底线，不断提高资本市场制度前瞻性、精准性、有效性和协同性。着眼于科技强国建设，发挥资本市场推动科技创新的独特作用，发挥主板、科创板、创业板、北交所、新三板及区域性股权市场等多层次市场体系作用，利用好资本市场风险共担、利益共享、定价市场化等工具，支持科技企业并增强其核心科技能力，推动资本市场发展与高科技产业演进高度融合发展。随着产品种类不断丰富，其涵盖股票、基金、债券、保险、期货、期权等金融产品，为不同类型和不同成长阶段的企业融资、金融机构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居民财富管理等提供了重要支撑。
　　（二）努力推进资本市场制度与建设发展需要相适应
　　立法理念是决定资本市场发展壮大的关键因素，资本市场需要完善的法治体系，法治化也需要资本市场实践。立足我国国情和资本市场实际，必须重视和尊重资本市场发展的客观规律，坚持科学立法、民主立法、依法立法相结合的理念，以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为核心要义，以推动发展和促进发展为重点，明确推进资本市场发展的重点方向，处理好高质量发展与强监管、严监管的关系，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发展壮大，有力控制资本市场风险，为大力发展科技金融、绿色金融、普惠金融、养老金融、数字金融提供制度保障。围绕打造安全、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持续完善上市公司和中介机构的治理结构、规范经营运作，健全监管规制和市场监督。由此，进一步提升科技创新能力、推动未来产业发展、促进绿色转型，加快并打造安全、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支持内需和有效投资，支持重点领域和重大项目建设，引导带动全社会投资。
　　（三）努力推进资本市场制度与全球创新趋势相适应
　　资本市场具有分担创新风险、促进创新资本形成、优化创新资源配置等天然优势。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元宇宙和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掀起全球性金融创新、资本创新和手段创新热潮，既为资本市场发展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遇，也对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提出新要求和新挑战。全球的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对资源配置效率提出更高要求，需要不断强化制度适应性和包容性，提高资本市场效能，服务新质生产力。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要根据全球科技革命和产业升级的发展形势，下好制度先手棋，打好服务主动仗，以资本促进科技创新、先进制造、绿色发展和中小微企业发展，支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确保国家粮食和能源安全等资本需求，更好地发挥资本市场枢纽功能和作用，推进发展多元化股权融资渠道和体量，不断适应发展形势对资本市场的需求。
　　三、妥善处理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主要关系
　　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促进创新资本形成、助力产业转型升级、完善社会财富管理、稳定社会心理预期等方面发挥着独特而关键作用。需要紧紧围绕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妥善处理好发展与规范、少数与多数、创新与监管、开放与合作的关系，有效发挥资本市场功能，更好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大局。
　　（一）处理好发展与规范的关系
　　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是时代赋予的重任，统筹发展和安全、效率和公平、活力和秩序、国内和国际，进一步巩固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成果，综合用好股、债、期等各类工具，加快推进资本市场建设，扩大资本市场规模和服务领域，深刻把握资本市场规律性认识，更好发挥价值发现、风险定价、交易撮合、增值服务等作用，推进市场、机构、产品全方位制度型开放，为中国式现代化和伟大民族复兴、金融强国建设奠定发展基础，持续推动资本市场服务实体经济和高质量发展。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有力支撑资本市场健康快速发展，坚持把防控风险作为永恒主题，强化风险源头管控，设置好“红绿灯”，构建风险防范长效机制，完善资本市场监督管理基础制度，让监督管理“长牙带刺”，严格控制资本市场风险，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底线，提升对新产业、新业态、新技术、新模式的包容性。
　　（二）处理好少数与多数的关系
　　资本市场涉及面广、利益主体多元，加强大股东等“关键少数”行为的制度约束，强化发行上市、信息披露、股份减持、退市等全链条监管，明确大股东减持的基本权利，支持大股东的正常减持，坚决处理大股东违规减持、绕道减持等违法行为，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绝不姑息迁就，为大规模集合资金并分散投资风险的需求营造环境，吸引更多企业走入资本市场。有效维护众多中小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和合理诉求，打通资金入市的堵点、痛点、难点，支持创业投资、私募股权投资，规范投资融资市场，加大分红、回购力度，为投资者创造更加安心放心、更加公开透明的投资环境。不断提升投资价值，增强中小投资者的获得感，促进市场融资规模和节奏更加科学合理，深化境内外市场互联互通，为投资者创造长期回报，加快建设安全、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
　　（三）处理好创新与监管的关系
　　资本市场历来都是各类风险的交汇口和汇洪区，资本市场制度建设必须坚持市场化、法治化的立法方向，深化资本市场投、融资综合改革，健全推动上市公司高质量发展和增强市场内在稳定性的体制机制。针对一、二级市场定价、投资者保护等制约市场功能发挥的重点难点问题，以典型案例为切入点带动制度完善。加强改革协同，把握好时度效，确保各项改革举措可操作、可落地、可预期，取得实效。创新资本市场制度监督管理形式，进一步塑造资本市场良好市场生态，有效激发企业家精神和人才创新创造活力，促进科技、产业和商业模式创新。创新财务造假、欺诈发行、操纵市场、违规减持等监督管理方式，培育上市公司、行业机构坚守法治诚信和契约精神。支持和吸引更多外资机构来华投资展业，履行信义义务和受托责任，涵养尊重投资者、回报投资者的股权文化。引领和带动各类先进生产要素向发展新质生产力集聚，为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创造优良“软环境”，努力让各类资金“愿意来、留得住、发展得好”，更好地发挥价格发现和资源配置作用。
　　（四）处理好开放与合作的关系
　　切实增强资本市场内在稳定性，尊重资本市场一般规律，发现和培育创新型企业，提高创新资源整合和创新资本循环效率。牢牢把握中小投资者占绝大多数这个最大的国情市情，营造良好市场生态，提升投资者保护质效，让投资者更好分享发展成果。加快推进资本市场高水平制度型开放，推进高标准市场体系建设，有序推进资本市场行业、市场、产品对外开放，便利跨境投融资，吸引境外长期资金投资，吸纳境外企业、资产上市和交易。持续完善期货、期权产品，打造全球投资和融资中心、金融资产和大宗商品价格形成中心，提高重要资产和要素资源的全球定价能力，推动形成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为企业的长期发展和社会创造价值。
　　资本市场制度建设是打基础、管长远的根本性工作，是推动提升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和综合国力的全局性工作，迫切要求强化法治、净化生态，营造公开公平公正的市场生态。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要围绕新质生产力和全要素生产率等关键领域，高效配置各类要素，提升业务体系、综合服务能力、国际化水平和风险管理能力，服务实体经济、居民财富管理、国家战略，为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作者：程瑶（国家开发银行住宅金融事业部）